捡个老婆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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现代AU 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私设如山



    老婆的合集,   阅读愉快。






十六

    清晨,许一霖慢慢醒来,他伸个懒腰,然后晃晃桃树枝向一侧的榕树招手问安。







     许一霖是一棵桃树,准确的来说他是个桃树精,许一霖只算是个小妖精,这片地头妖魔鬼怪多的很,许一霖一个树妖,不起眼得很








     许一霖的旁边有一棵高大的榕树,榕树高大,绿荫如盖,许一霖刚成精那会不会化形,不能跑也不能动,天天除了晒太阳,就是看天上的云彩发呆。







       荣石是一棵榕树,他是个有年头的树精,他成精老些日子了,荣石会化形,会跑会跳,但是他就是不动,天天猫在树里修炼。









    不知何时他的身侧长了一棵小桃树,荣石顾念桃树细弱,所以时常替他挡风遮雨,引导他把根扎的更深,叫来啄木鸟为他除虫,请萧景琰下雨,滋润干裂的大地。







    然后不知道哪一天,桃树成精了,他挥舞着开满桃花的树枝向荣石打招呼,荣石挥挥枝叶,默默致意。






     桃树喜欢说话,也许是刚刚成精的缘故,他很喜欢找人说话,问这问那,荣石看他跟过路的小鸟说话,跟土里的土地公说话,跟采蜜的蝴蝶说话,偶尔的时候,桃树也会跟自己说话。








    桃树喜欢问荣石各种各样的问题,荣石也不厌其烦的回答,桃树的好奇怪旺盛的很,有时候他能拉着荣石我问你答的问一天。









     荣石是一棵榕树,榕树开不出桃树那样漂亮的花,也结不出甜甜的桃子,桃树开花时,会吸引漫山遍野的蝴蝶来替他授粉,桃树结果时,满山的动物都回来吃桃树结下的大桃子。









        许一霖轻轻晃下两个大桃,送给站在树下望桃兴叹的土拨鼠,土拨鼠道了谢,欢欢喜喜的抱着桃走了,荣石晃晃枝叶,发出沙沙的声音,许一霖冲榕树招招桃枝,掉下两个红通通的桃子,那桃子轱辘轱辘滚到榕树边。









    榕树之下忽的出现了一位黑衣青年,那青年将桃子拾起,擦洗干净,大口大口的吃起来,桃树树枝随风而动,一树桃子晃来晃去,像是在笑。







      
    夏天,山里时常刮风,狂风裹挟着大雨砸下,雷鸣电闪,山谷里回荡着隆隆的雷声,榕树的气根紧紧缠着桃树的根,站直了身子为桃树遮风挡雨,许一霖的细跟紧紧绕着荣石的气根,风雨太大,桃树还不足以抵挡如此大的风雨,他只能蜷缩在榕树的庇护之下。








     风雨过后,碧空如洗,榕树下落满了被狂风卷断的枝叶,桃树虽然也折断了枝叶,但是看起来还好,桃树瑟缩的站在榕树身边,看着一地残枝,心疼的很,榕树深处枝叶,轻轻拂过桃树的树枝,轻声安慰

   “没事,一点都不疼。”





TBC




十七

          夜深了,街道上的人渐渐的少了,最近上海越来越冷,雨雪不断,天气一冷人们都不愿上街,现在只不过九点半的光景,街上人烟稀少,除了几个尽职的小贩还在坚守阵地,其他人都早早钻进温暖的被窝了。






     明楼坐在汽车后座,归心似箭,今天他跟明镜一起参加宴会,狠狠挫了汪芙蕖嚣张气焰,看着汪芙蕖黑的像锅底的脸,明镜心里高兴得很。







       回去的路上,明楼买了阿诚喜欢吃的蛋糕点心,路过栗子铺的时候,明楼还买了两斤栗子,带回去给阿诚当夜宵。







      明镜握住明楼不断敲打车窗玻璃的手,往他身边挪了挪,

   “明楼啊,今天正好有空,姐姐想跟你说说心里话。”

     明楼微微坐正,转头看明镜,明镜把明楼的眼镜摘下,替他缕缕有些散乱的发丝,动作温柔,

   “姐姐想说什么?”明楼回握住明镜的手。

   “你想让阿诚入明家家谱?”明镜轻轻抠着明楼手上的茧子。

   “嗯,阿诚是我的弟弟,进明家家谱也实属应当。”

   “姐姐觉得阿诚是要进家谱的,不过不是以弟弟的身份。”

    明镜的话如巨石一般沉沉的压在明楼心里,让他难以回答。











   “大姐的话……是什么意思?”明楼慢慢挤出几个字。

    “我什么意思,难到你不清楚?”明镜抬起下巴,居高临下的看着明楼
   
    “可是他不清楚。”

     明楼微微珉唇,所答非所问

   “我是他的哥哥,他也只把我当哥哥,他不懂。”明楼低头叹气。

   “他不懂,你终归是懂得,阿诚是个好孩子,姐姐不反对,姐姐只是怕,你拎不清,糊里糊涂。”明镜轻抚明楼的侧脸,眼里似有泪光。

    “明楼,你是个聪明人,阿诚也不笨,只要你坚定不移,假以时日,阿诚迟早会明白。”

   “我明白。”明楼替明镜拭泪。

     “你啊,什么都不缺,就是缺个体己的人,现在有了阿诚,姐姐也就不但心了,你要好好待他。”明镜握住明楼得手,轻声叮嘱。

   “我知道。”

     明楼蹭蹭明镜的手,伸手抱抱自家姐姐。

   




       明楼站在明公馆前,看着与民国时期无二的建筑,有些微微出神,天上下着小雪,洋洋洒洒的落在明楼脸上,雪落在脸上凉凉的,恰如战友们冰凉的手,难得的,明楼想起了过去。







    明镜看自己弟弟站在灯下发愣,她轻轻呼出一口白气,走上前去拉住明楼的手,跟明楼一起走进家门。






      家里明公馆开着暖气,恰似春日,明楼脱下大衣,把在沙发上睡得正香的小熊猫抱进屋,明镜关上电视。






    进厨房煮了两碗面,阿香不在,明镜跟明楼在宴会上没吃多少,现下饿了,明镜煮了两碗素面,切了些牛肉放在明楼的碗里,她把碗端到明楼屋里,明楼此刻正在给小熊猫剥栗子吃,刚刚睡得挺香的阿诚坐在明楼腿上,拿着一块蛋糕吃的挺香。





     阿诚吃的一脸认真,明镜挠挠阿诚的耳朵,把托盘放下,悄悄地走了,明楼递给她几个剥好的栗子笑着跟她道了晚安,她也笑着道了句‘晚安’然后掩上了房门。




TBC



十八




        汪芙蕖看着被退回来的一摞合作书,气的浑身发抖,他真恨不得现在就手刃明家姐弟,杀之后快。









   自打明楼来了以后,汪芙蕖的生意就处处不顺,虽然明镜以前也常常给自己使绊子,但是也不至于搞的几家长期合作的公司上赶子的跟自己解约,一头扎进明家人的怀抱,也不知道明家给了他们什么好处。










   汪芙蕖不是人,这句话在各种意义上都对,我们抛开他干的缺德事,从生理上来看,他确实不是人,汪芙蕖是个妖怪,他也是个成精老久,祸害千年的老妖怪。











      芙蕖,乃荷花别称,以其出淤泥而不染,濯清涟而不妖的高雅品质而深受文人雅士的喜爱,汪芙蕖也算的上是名副其实,他也算是个荷花精,不过他是荷花下面的,下面的,埋在淤泥里的那一段。










   没错!汪芙蕖是个藕精,所以他长得难看至极,以至于有碍观瞻,其实也不赖汪芙蕖长得难看,长的难看那是他们老汪家的传统,前者如蜂窝煤精汪藏海,后者如藕精汪芙蕖,不要问我蜂窝煤为什么跟藕有亲戚,他俩长的差不多,都他妈是浑身上下都长心眼的造孽货。









    其实汪家也有长的好看的,那就是汪芙蕖的侄女汪曼春,汪曼春是汪芙蕖哥哥开出来的一朵荷花,她才是名副其实的荷花精,也许是从小就不长在淤泥里的缘故,汪曼春出落得可好看了,她算的上是几千年来长的最好看的汪家人了。










   不过这小妮子命好,心气高,不稀罕在这穷山僻壤里打转,更不稀罕跟自己的叔叔同流合污,她早早地修炼成仙上天了,听人家说现下这小妮子在天上可本事了,都住在月宫,当仙子了,家里的人听说以后可骄傲了,天天都横着走,神气得很。









   然并卵,神气归神气,这小妮子不顾家,也不管家里闲事,所以汪家人除了神气,也没啥干货。











    明诚趴在床上看明楼穿西装,明楼身材有一点点微不足道的胖,虽然明楼胖,但是穿西装好看,反正在阿诚眼里,明楼就是套个布袋都能帅出天际,跟别提一身熨帖的三件套了。








     明楼一丝不苟的套上衬衫,穿上裤子,阿诚一动不动的看着明楼穿衣,连眼睛都不眨,阿诚的眼神在明楼身上肆意游走,从上到下,从左到右,从前胸到后背,一丝不落,细致入微。










     看完以后,阿诚四脚朝天的倒在床上,肚皮朝天,他拿前爪捂住脸,在心里哀嚎道,大哥好帅啊!!!!阿诚翻过身,肚皮朝下继续回味明楼的帅气一幕。










       明楼穿好衣服,走到床边伸手摸摸小熊猫朝上的肚皮,阿诚前爪捂眼,明楼捏捏他软软热热的肚皮

     “阿诚啊,去穿衣服去,别在床上赖着。”明楼摸够了,端起起床头柜上,阿香送来的咖啡喝了一口。

    阿诚闻言站起身,从床上跳下,落地之时,就变成一个白白净净,光溜溜的青年来,明楼见此端咖啡杯的手一顿,阿诚毫不在意,他走到明楼身前,伸手跟明楼比比个,阿诚长的很快,明明来的时候只不过到明楼的胸口,现下不过几个月过去,阿诚可与明楼比肩了,今日再一比,阿诚就跟明楼差不多高了。










   明楼努力控制自己视线不下移,阿诚比来比去,还是发觉明楼比自己高,他有点灰心的垮下眉毛,明楼伸手捏捏青年瘦而有力的肩,鼓励道

  “阿诚已经长的不矮了,再过过肯定能跟大哥一般高。”

   阿诚闻言,眼睛发亮,乐颠颠的去穿衣服,明楼就看着那圆圆的翘翘的屁股在自己眼前晃啊晃,一会远一会近,,明楼大口喝下咖啡,默念清心咒。






TBC



十九

   

    要过年了,街上行人少了,往日喧闹的街市安静的让人颇有些不习惯。

   




   寒风凛冽,细雨夹着小雪落在车窗上,阿诚坐在明楼身侧,靠着明楼打盹,怀里抱着明楼给明镜选好的新年礼物。







    明楼坐直身子,把阿诚往自己怀里揽揽,街上人少,车行的很稳,明楼揉揉明诚的头,看着车窗外,青灰色的天。

    



     明诚手上带着一个银镯子,那是明镜送给明诚的礼物,也是明家人的象征。

     
   




     今天是大年三十,明楼拿了礼物就飞似的赶回家,明镜今天不上班,现下正在厨房忙活,明镜穿着浅红旗袍,站在灶前围着围裙做蛋饺,丝毫没有平日里的盛气凌人。








    明楼一回家也脱了西服外套,套上围裙,帮忙剁饺子馅,明镜喜吃素,明楼喜吃肉,所以饺馅有荤有素,明楼一会剁肉馅,一会切白菜,阿诚也有样学样的帮忙添乱。






    阿诚一会尝尝白菜,一会尝尝馓子,反正嘴里不闲着,明楼闷头干活,阿诚看大哥累了,就从明镜那偷了一个刚做好的蛋饺喂给明楼。

     


    明楼切好了白菜,刚要偷懒,却被明镜发现,明镜揪着明楼的耳朵,在他耳边叨叨絮絮,阿诚揪下一片白菜叶,一边啃一边看明楼挨骂,丝毫没有上去帮忙的意思。







    明镜叨叨了一会,拉着明楼一起包饺子,面饧好了,明楼切下一块,搓成长条,明镜让阿诚尝尝饺子馅是不是咸了,阿诚说好吃不咸,明镜觉得有点咸了,想再磕个鸡蛋,明楼倒觉得有点淡,想在洒一把盐,三人争论不休,然而到最后还是没有再放盐。







    明楼擀饺皮,明镜包饺子,阿诚跟着明镜学怎么包好看的饺子,明诚手巧,学得快,不一会就能包好几种花样,明镜夸他不住,阿诚笑眯眯的在明楼鼻子上抹了一抹白,明楼也不是吃素的,他直接抓了一把面往阿诚脸上糊,明镜瞧见了,又揪着明楼开始叨叨。






     三姐弟包着饺子聊着天,不一会就包的够吃了,面和多了,明镜把剩下的面擀成面皮,跟饺子一起下着吃。





     明镜在饺子里包了一个花生,一个枣,当彩头,明楼瞧见一个带的花生饺子,直接夹给明镜,明镜夹给明诚,最后这彩头在明家人碗里转了一圈,又回到了明楼碗里,明楼瞧着阿诚亮晶晶的眼夹起饺子笑着一口吞下。





   TBC





二十

       大年初一,明楼早早的就醒了,外面花炮声一夜没停,明楼作为一只听觉敏锐的熊猫,听着外面不断的花炮声,恍然间还以为自己回到战火纷飞的岁月。






      外面天还黑着,明楼慢悠悠的起来,洗脸刷牙穿衣,阿诚还抱着枕头在床上睡着,明楼摸摸他尖尖的耳朵,轻轻地把阿诚喊醒。






       床尾摆着明镜给阿诚新做的西服,是一套一丝不苟的黑色三件套,配着同色的领带,一会阿诚就得穿着这,到明家先辈的牌位前磕头。







   阿诚穿好衣服,明楼给他打上领带,替他抹了一个油光水滑的小分头,再让他戴上自己前些日子给他买的袖扣手表,真真的一个豪门少爷,明楼看着心里喜欢,拿着自己买的莱卡,咔咔咔照了好几张才肯让阿诚出门见大姐。






    大姐给阿诚发了一个大红包,又给明楼一个小红包,阿诚笑着接过大姐给的红包,递上自己给大姐挑的礼物胸针,明楼暗自说了句大姐偏心,然后递上自己买的礼物。









    祭拜完先祖,明家人开始吃早饭,外面天气不好,雾蒙蒙的不知是雾还是霾,明家人也不细分,吃了饭就坐在一处说话打麻将。






   明镜三个人,打麻将三缺一,阿香不会打,明镜索性把隔壁的王天风叫过来一起打麻将。







    王天风跟明家人都不一样,他以前是个书生,后来不知怎的非要上山学艺,后来学着学着就成了散仙,这货成仙以后非得跟着明镜混,明镜干啥他干啥,明镜在这买了房,王天风也在隔壁买一套。







    其实王天风想干啥,明镜心里清清楚楚,但是人王天风不急,明镜也不急,她就是要看看,王天风能忍到几时。





   明楼跟王天风生来不对盘,俩人坐到一起,就是针尖对麦芒,看着要掐,明镜在中间一坐,王天风就老实了,认认真真的摸牌,明楼瞪王天风一眼,转头开始教阿诚打麻将。








   阿诚学的怪快的,明楼教了一会就知道怎么打了,阿香端上了瓜子糖,仨仙一个精开始边磕边打。





TBC





二十一






     大过年的,明家人闲话家常,明镜看着热热闹闹一大家子人,不知怎的突然想起明楼小时候来了。










    想当初明楼小的时候一点都不像现在,以前的明楼可瘦了,明镜把他捡回来的时候,明楼只有明镜半个前掌那么大,明楼不仅长得瘦小,身体还弱,明镜怕他夭折,就给他打了一个长命锁挂在身上,保他长命百岁。










     不知道是因为长命锁起了作用还是明镜照顾的好,慢慢的明楼就长大了,虽然明楼还是瘦,但是好歹长大了,明镜对此很欣慰。











   明楼小的时候身体不好,又瘦又小,随随便便一个过路土拨鼠都能揍他一顿,明楼力气小打不赢,只好天天挨打,明镜看着自家弟弟挨打,心里着急。











   那时候明镜都快要成仙了,成仙要渡劫,要是这一劫能挨的过去,那就算是羽化为仙,要是度不过去,那就与世长辞,拜拜了,明镜怕自己渡不过劫,更怕哪一天自己没看住,明楼就给人打死了,她思前想后决定给明楼找个师傅。










     明楼的师傅是条白龙,还是个挺厉害的白龙,不过这条龙厌倦了世间琐事,索性跑到深山老林里修养生息。











     一只熊猫跟着一条龙能学什么呢?左不过是学怎么打架,怎么找老婆,怎么讨其他母熊的欢心,不过明楼的师傅很不走寻常路,他教明楼怎么做人,说来可笑,教一头熊猫做人干嘛?让他跟人和谐相处?让他在祸害农民玉米地的时候跟农民说一声?真是可笑。










    虽然如此,明楼还是跟着师傅学的很认真,师傅除了教他怎么做人,还教他四书五经,明楼不识字,师傅就一点一点的教,明楼也跟着一点一点的学,等明楼开了蒙,他就不愿意天天光着屁股跑了,非得要明镜给他缝个裤衩穿,话说一个熊猫穿什么衣服,人模熊样的让人看着笑话。











     除了学写字读书,明楼的师傅还教他各类法术,例如七十二般变化,隔空取物,腾云驾雾之类的,明楼脑子聪明,学什么都快,师傅教了他一转,还是没忘教他怎么打架,除了教明楼打架的技巧,师傅还教给明楼几套剑法,让他没事拿个木剑挥来挥去,学不会就别想吃饭。











       明镜时不时来看看他,看看他瘦了没有,长大了没有,吃的好不好,睡的好不好,有没有听师傅的话……明镜看明楼在他师傅这过得不赖,所以也就放了心的闭关修炼,等着渡劫。










    明楼在他师傅这,天天不闲着,今天学着明天学那,天天都累得前胸贴后背,不经意间食量也大了不少,所以体重也直线上升,想当初明楼刚来那阵,师傅还常常背着明楼去跟人下棋,他把明楼放在背篓里,再在背篓里放点好吃的,然后就不用管了,明楼自己一个熊就能吃个半天。













    明楼吃胖以后,师傅还是不放心他,毕竟那时候明楼空有一身肉,其他法术啥都不会,就只会变个花来讨人欢心,这要是遇见硬骨头那就是找揍,所以就在明楼腕上挂个铃铛,明楼一动,他就知道明楼在哪。












      明楼也是那时候遇见杜见锋的,杜见锋是老山参精,按理说杜见锋不该化形化的那么早,那是因为明楼的师傅怕明楼没人玩,所以就在杜见锋头上滴了几滴泪,然后没过多久,杜见锋就满山遍野的跑。










    杜见锋刚成精那会,还是个奶娃娃,天天穿个大红肚兜乱跑,就跟西游记的红孩儿似的,天天带着一群喽啰祸害邻里街坊,杜见锋可比红孩儿熊的多,他看见啥都得撩撩,要不是明楼的师傅,估计他早就被人抓回去泡酒了。










     明楼比杜见锋老实的多,他知道啥该惹啥不该惹,所以吃的亏也比杜见锋少,也比杜见锋讨人喜欢。












     杜见锋谁都惹,就是不敢惹明楼,明楼虽然看着老实,但是一肚子坏水,深藏不露的让人害怕,上次杜见锋惹了明楼,明楼也没把他怎么地,就是偷了点师傅的辣椒酱抹在了杜见锋的老二上,这一下把杜见锋给整的,叫苦连天啊,差点断子绝孙,打哪以后,杜见锋再也不敢惹明楼,再也不穿肚兜了。










       明楼在师傅哪学了好些年,直到有一天,师傅不告而别,明楼才真的算学成回来,明镜渡劫成功,现下正在天上跟老友叙旧,天上一天,地下一年,明楼在下界等了好久,明镜没回来,师傅也没回来。










     明楼一个熊,天天除了跟杜见锋聊天打屁,就是捍卫领地,可谓是无聊至极,所以在闲暇的时候,明楼也慢慢修炼,最后不知不觉的明楼也成仙了。









    成仙了以后才无聊嘞,天天除了跟人下棋,就是跟人喝酒,一点乐子也没有,明楼寻思着下山瞧瞧,明楼跟着明镜一起下山,明镜当大夫,明楼读书考科举,明镜医馆关门的那一天明楼考上了状元。









    后来明楼入仕当官,明镜开始学绣花女红,明楼当了几年文官觉得没啥技术含量,就又去考了一个武状元,彼时明镜的女红还是不怎么成,绣出来的凤凰跟鸡似的。











    明楼当了二十几年的官,然后辞官回家不干了,明眼人都看得出来这个朝廷要完,明楼在贪官污吏里当了二十几年的清官,也算是不容易,明镜的女红还是不好,不过她学会了怎么做生意,明明天底下有三百六十行,她非得当个生意人,有哪家姑娘天天抱着算盘的,真是。









    后来明楼在乡下种了十几年的地,外面城头变换大王旗,明镜的生意起起落落,他还是老老实实种地,不慌不忙。







    明楼也不光种地,他学学这学学那,在人间停留了不少日子,偶尔他也回山里住住,看看杜见锋,看看老朋友。








   明楼走过那么多日子,会的东西杂得很,见识的东西也不在少数,不过他始终没找到称心如意的姑娘,他见过不少姑娘,有的倾国倾城,有的古灵精怪,有的心思深沉,有的心思纯净,他看着她们红颜白发,渐渐离去,看着她们嬉笑怒骂,为人洗手做羹汤,明楼始终都孤身一人,慢慢走过时间的长河。









     到了近代,明楼开始保家卫国,他潜伏在敌后,为了自由而出生入死,明镜攒了几千年的嫁妆终于都派上了用场,她用它们换来洋枪大炮,打走豺狼虎豹,赶走外敌,复兴山河。







     明楼走了那么多大川山河,最喜欢的还是山里潺潺的小溪,他吃过那么多好吃的,最喜欢的还是山里的竹笋跟姐姐做的红烧肉,他学过那么多法术,最喜欢的还是变出小花那一个小把戏,他见过那么多漂亮姑娘,最喜欢的还是自己从山林里捡的那只叫明诚小熊猫。






       说到底,明楼最喜欢的都是最简单的。




TBC




二十二


    
    今天是个好日子,阳光明媚,明楼早早地把明诚从温暖的被窝里拉出来,好好收拾了一番,然后跟着明镜去逛大集。








    集市明楼带明诚逛了不少,但是今日逛的与前者都不同,今日明楼要带明诚逛的是妖怪逛的集市。








     那集市是本地的大妖怪发起的三个月一次,已经延续了好些年,集市旨为促进妖妖之间商品交换,促进经济发展,明镜时常去集市买东西,集市上东西便宜,而且没有人类社会里的繁琐程序,只要给钱,什么都能买的来,但是最近天庭管的有点严,买卖妖口什么的已经不能干了。









     明家在上海是大家,明镜在上海也是资历极高的大妖怪,所以明镜一进场,就有不少人向她行礼跪拜,明镜一一回礼,自己拿着一杯酒,跟自己相识的故人打招呼,明楼自己带着明诚慢慢溜达。








      说是集市,这里倒像是个派对,不像明楼想的那般乌烟瘴气,人来人往,时代在进步,集市也在发展,明楼瞧阿诚望着自助餐流口水,自己也牵着他往哪去找些吃的。









    阿诚喜欢水果,下山以后吃食花样繁多,阿诚还是喜欢水果,不像明楼,一下山就只知道红烧肉,草头圈子。









    阿诚除了水果,还喜欢冰激凌,天天都要吃,明楼怕他吃坏了胃,每天给他定了量,多吃一口都不行,集市上都是妖怪,来来往往,三五成群的挤在一起说话,一群妖魔鬼怪西装革履的聚在一起,真是怎么看怎么别扭。








    明楼是个宅货,但是几千年下来,他也认识不少人,妖怪们大多老的慢,除去那些故去的,其他的都没有太大变化,仿佛时光在他们身上是不流逝,但是身边人却随时逝,让他们痛彻心扉,这就是长生的报复,悄无声息,却又无比致命。












   阿诚吃了一个冰激凌,又趁明楼不注意,自己又拿了一个,他初来乍到,本就引人注意,再加上他又是跟着明楼来的,集市里的人虽然装作不甚在意,但是私底下都暗暗打听,想问问是什么人能入的了明楼的法眼,或者是明家什么时候添了一房媳妇,怎么不办喜宴请咱们喝酒吃肉。












    明镜正在跟一群老鼠精谈生意,那老鼠精长得矮得很,明镜跟他说话都要低着头,微微弯腰,除了矮那老鼠精还胖,黑不溜秋的往地上一杵,跟个马炮似的,是个妖都想踢一脚。








      集市海纳百川,里面什么人物都有,可谓是三教九流,高低贵贱,齐聚一堂。








   汪芙蕖自然不会错过这场盛会,近日他公司里事情不断,明楼给他找了不少麻烦,加上合约商解约,汪芙蕖应接不暇,看起来越发的老,更加的丑了。







     汪芙蕖看见明楼顿时气的胡子都吹起来,但是集市上严禁动武,汪芙蕖也就只能蹬蹬眼珠子,跺跺肥蹄子,明楼看他那副模样,自己也嘚嘚瑟瑟的在汪芙蕖眼前晃来晃去,扎眼得很。







TBC





二十三




    
     阿诚趁明楼不注意自己站在冰激凌柜台前挖了一个球又挖一个,吃的不亦乐乎,明楼在跟别人打招呼,短时间内没时间搭理明诚,而且就算他看见了,也不可能在大庭广众之下训斥,明诚仗着这一点,自己吃的光明磊落,毫不掩饰。









    明诚吃的正香,正准备再去挖两个草莓味的球来吃,谁知道他还没走几步,就被别人抓住了手,那人拉着明诚的手,不让他走还不说,还绕着明诚团团转,一会抠他牙,一会捏他嘴,最后还捏了捏了明诚的屁股,明诚一头雾水,看了半天才认出这是明楼的师傅,他看过他的画像。












    明楼只顾着跟别人聊天,没注意自家阿诚,虽然集市里人多眼杂,能人异人不少,跟明家有梁子的妖怪也不少,但是能打过明家两位熊猫仙的人却没几个,而且那几个可都是高人,才不会自折身价,来乱七八糟的集市,所以明楼也不用担心阿诚会有什么危险,在他看来,今天阿诚最大的危险就是冰激凌吃的过多,拉稀跑肚,明楼想给这孩子一个教训,让他记住冰激凌吃的太多没啥好事,所以也就不去阻止。










     明楼一面跟熟人说话,一面用余光观察阿诚,阿诚喜欢香草跟草莓,以后要给他买这样的冰激凌,明楼暗暗记下。










   前文说道,明楼有个师傅,他的师傅是条白龙,这师傅教了明楼几百年,教了他不少道理,最后不辞而别,明楼好为此伤心了好久,瘦了好几斤,其实他这老师也是个能人,他把明楼教养长大以后,自己逍遥自在的四处乱逛,想干嘛干嘛,有时候还自己拎着酒,去找明楼跟他一起聊聊天,不过他在近代为了打鬼子,折损了修为,陷入沉睡。










      他这一觉睡了六七十年,错过了十年文革,也错过了改革开放,他想去找自己的宝贝徒弟,跟他聊聊,但是明楼为了照顾阿诚,挤兑汪芙蕖,忙的很,哪有时间来搭理他这个老头子,所以见面的时间也就一拖再拖。










    其实明楼不去见他是包藏了私心的,他不能让阿诚见自己的师傅,在他眼里师傅不是师傅,而是一个移动的黑料包,他可是看着明楼一从一个单纯不做作,成长为腹黑内敛的妖艳贱货,而明楼想想自己年轻的时候干的那些蠢事,就恨不得挖个坑钻到地底下去,要是阿诚见了师傅,师傅再一说,明楼努力建立起来的光荣形象不就毁于一旦,他可不愿意在阿诚面前丢面子,所以他不去。









     而且他的师傅是龙诶,龙能读心,要是见了他,明楼心里的花花肠子弯弯绕,不就全都公之于众了,所以明楼打死都不愿意去见自己的师傅。









      然并卵,虽然明楼极力避免,师傅跟阿诚还是见面了,说来也是,这集市可是盛会,师傅又爱看热闹,怎么会不来,明楼一转头的功夫,师傅就跟阿诚唠起来了,等他发现的时候,师傅已经讲到明楼四岁的时候上树捅马蜂窝的事了。










       明楼小时候皮的很,他仗着自己脑子聪明,又会一点小法术,所以常常惹事生非,今天上树明天下河的,掏鸟蛋掏的老鸟上火,撵着他叨,明楼仗着皮糙肉厚,倒也不怕。










    那时候明楼已经吃的很胖了,,一百多斤,黑白分明的往哪一趴,珠圆玉润,富态得很,他原型吃的胖,可是人形很小,只不过七八岁,小小的小孩,白白胖胖的往哪一坐,看着喜气,再加上明楼嘴甜,偶有唐突别的妖也不放在心里,反倒给他找些好吃的,给他当零嘴。










    明楼就自小不缺好吃的,可是他最喜欢吃的还要数蜂蜜,山上果树多,可是再甜的果子也不过蜂蜜,师傅怕明楼蛀牙,就不给他吃,除了不给,他把方圆十几里的蜜蜂窝都祸祸了,省的明楼自己上树掏,而且明楼懒得很,他把附近的掏了,明楼也就断了念想,看不着不就不想了,师傅对自己的英明决策很是自豪,明楼看着他被蜜蜂蛰的肿成包子的脸,心想你还是太天真。












     他师傅千算万算还是少算了一步,他忘了明楼身边还有一个杜见锋,他鬼主意可多的很,他跟明楼都说好了,他负责找在附近马蜂窝,师傅捅了这么多,总会有些漏网之鱼,而且明楼新学了御云之术,再远的马蜂窝都不怕,杜见锋找着以后,就跑回来告诉明楼,明楼负责捅,捅下来以后,俩孩子四六分,要是树长得太高,明楼爬的太累,他俩就三七分,明楼七杜见锋三。











    杜见锋跑来跑去,累得满头是汗,最后吃的还少,他自然不服,无奈的是他自己不会爬树,他除了明楼也没别的朋友,所以也只能去找明楼,庆幸的是明楼那时候还小,童心未泯,要是搁到现在,明楼能让他舔一口,都算恩惠了。











    这天明楼正在树荫下舒舒服服的睡觉,杜见锋忽地从土里冒出来,说是找着马蜂窝了,让明楼跟他一起去捅,明楼吃了几天竹子,正觉得嘴里没味儿,这就找着马蜂窝了,可真好。









    明楼架起一朵小云,带着杜见锋歪歪斜斜的往马蜂窝那去,明楼才学会架云,所以飞的有点慢,还有点斜,好几次都将将擦着树枝,杜见锋有点恐高,他揪着明楼的熊爪不松,恨不得贴在明楼身上。









     明楼花了半个时辰,才飞到那棵大树下,杜见锋尿急,一下云就找地方撒尿,明楼看看那棵参天大树,抹了把汗,开始爬树,明楼爬树功夫挺好,不多时就爬了三分之一,杜见锋给自己摘了几个桃,一边吃一边看明楼爬树,时不时还撩撩过路小兽,把路过的曲和逗的毛都炸起来,呼呼的要咬他。












    杜见锋自是不会吃亏的,他一圈圈跑,曲和一圈圈撵,时不时钻到土里,趁曲和不注意冒出来,抓抓他的尾巴,然后再跑,明楼爬树累得吭吭哧哧,杜见锋也跑的呼歇呼歇,曲和气的嗷嗷叫,又撵不上,还被揪了尾巴,气的去找师傅告状,杜见锋满不在乎,那是明楼的师傅,又不是他的,而且师傅心善,至多不过说他两句,杜见锋想着就放宽了心,眼睛直勾勾的看树上的马蜂窝。











    明楼慢慢的爬,这树长得太高,估摸着是成精了,明楼爬之前没跟他打招呼,也不知道他会不会介意,不过想想也知道,这树都让马蜂在自己身上做窝了,想必也不是什么小家子气的精,等他睡醒了再说,也没啥事。











   谁知那树不按常理出牌,一醒直接伸懒腰,一下子就把明楼甩下去了,可怜的明楼,直接从树上掉下去,屁股着地,疼的难以言表,不过好在他皮糙肉厚,加上着陆角度找的好,这一下子摔下来,没断骨头,只是屁股疼。











      明楼摔了这一下,直接瘸了半个多月,走道走的都不咋好,师傅知道了,给他抹了点药膏,然后拿着竹条,狠狠的抽了明楼一顿,这一下明楼的屁股是雪上加霜,他在师傅那足足养了一个月才好。







  

   至于杜见锋,他没挨打,不过他也没好哪去,师傅拿了一条红绳拴了他一个多月,期间师傅天天的让他念书写字,写不好就不给饭吃,杜见锋就算是有万般不愿,为了吃饭,也得好好学,不过也多亏师傅教了杜见锋几个字,让他不至于是个文盲。









TBC




二十四







   师傅说完,明楼的脸早就红成一片,就差没挖条地缝钻进去,阿诚好奇得很,拉着师傅的手,还要听明楼小时候的事,师傅想了想,又跟明诚说起明楼小时候时被人欺负的直哭鼻子,明镜替他撑腰,明楼一脸的生无可恋。









    明诚听得起劲,连冰激凌都不吃了,师傅给他讲了一晚上,最后还要去明家做客,说是好久不见自己的宝贝徒弟,得好好跟他聊聊,明楼没法拒绝,只好依了他。










    师傅在明家住下以后,阿诚天天跟着他,他俩坐在柔软的沙发上,听师傅讲过去的故事,师傅说的大多都是明楼小时候的糗事,比如说他小时候被别的妖打的哭鼻子,爬树爬的太高不敢下来,掏马蜂窝被蛰的满嘴包……










    阿诚听得认认真真,师傅也说的认真,明楼想去干涉,也没啥理由,只好憋憋屈屈的早出晚归,要么就呆在屋里看书,没脸往外跑了。











     是夜,明楼坐在卧室里看书,阿诚端了点心进来,明楼抓了一个尝尝,阿诚坐在他身边,低着头,不知道在想什么

    “这是师傅做的吧?”明楼吃完一个,又拿了一个。

   “嗯,老师鼓捣了一天,师傅说大哥最喜欢吃这个,有次吃的胀了肚,好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,天天趴在那消食。”阿诚趴在明楼腿上,在他肚子上蹭蹭。

     明楼摸摸小熊猫油光水滑的毛,又捏捏阿诚毛茸茸的耳朵,阿诚在他怀里蹭蹭,心情好像有点不好。










    “大哥,你是不是生气啦?这几天你都不理我。”阿诚蹭了半晌,闷闷的开口。

    “怎么说?你这几天犯错了吗?”明楼被他问得有点懵。

   “我这几天老是缠着师傅,让他讲故事,大哥是不是觉得没面子,就生气了,不理我了。”阿诚踩着明楼的腿,头搁在明楼肩上,尾巴垂在明楼腿间,闷闷不乐。

    “怎么会?大哥才不是这么小心眼的人,大哥没有生气”明楼说着抱住怀里毛茸茸的小熊猫。

     “阿诚想听故事,就是想了解大哥,可是大哥平日里从来不提自己的事,阿诚想听就只能去找师傅,大哥了解阿诚,可是阿诚一点都不了解大哥,阿诚连大哥最喜欢吃什么都不知道,所以就想问问师傅,师傅告诉我,我就可以做给大哥吃了。” 阿诚抱紧了明楼,言语之间,夹了些许的哭腔。

     明楼把小熊猫从自己脖子上解下来,阿诚眼睛亮亮的带着水光,鼻子一抽一抽,看着要哭,明楼亲亲阿诚的头,柔声安慰

   “是大哥不好,大哥不该冷落阿诚的,大哥没生气,大哥是不会生阿诚的气的,阿诚那么乖,大哥怎么会生气呢?大哥最喜欢阿诚了……”

   “那你为什么不理我?”阿诚抹抹眼泪,委委屈屈的看着明楼。

   明楼摸摸脑袋,抱抱阿诚,颇有些委屈的开口

  “大哥这不是抹不开面子嘛,师傅说的都是我的糗事,我怕你笑我。”明楼说着摸摸阿诚的耳朵。

   “怎么会?阿诚才不会笑大哥呢,虽然大哥小时候长得瘦小,不会打架,被土拨鼠撵着跑,害怕毛毛虫,但是阿诚最喜欢大哥了,阿诚是不会笑话大哥的。”

   明楼捂着脸,觉得师傅的目的已经达到了,师傅真不给自己面子,连这些都说,自己以后在阿诚前面还有什么脸,真丢熊,早知道就不让师傅来了。












     阿诚看明楼捂着脸直哼哼,还以为明楼哭了,慌的直抠明楼的手,要给明楼擦眼泪,明楼摸摸阿诚的头,把头埋在阿诚身上,蹭来蹭去,阿诚摸摸明楼的后脑勺,蹭蹭明楼的耳朵,抱着明楼,明楼哼哼唧唧的蹭,臊的抬不起头。

    








    阿诚睡下以后,明楼闻见蜜酒味,悄悄出门看看,是谁在喝酒,他循着味慢慢找,最后在楼顶找着了对月独饮的师傅,明楼在他身侧坐下,师傅抱着酒坛子,一点都没有要给他喝的意思,明楼伸手去够,师傅一巴掌呼在明楼手背,明楼委委屈屈把手收回去。












     “想喝啊?”师傅晃晃酒坛子。

    “嗯。”明楼被酒香谗的口水都要下来了。

    “就不给你,这可是我哥酿的,三百多年了,比你家阿诚都大,你要是喝了,得醉一个多星期。”师傅说着一抬下巴,骄傲得很。

    “那我也要,师傅你年纪大了少喝些,徒弟年轻,喝一口一也不打紧。”明楼说着夺过酒坛,自己倒了满满一杯。

   “你忘了你小时候,跟见锋一起偷喝我的酒,最后在山上耍酒疯,又唱又跳的,闹了一天,小镜气的那鞭子抽你,把你抽的嗷嗷叫。”师傅端起酒杯,悠悠的品。

    “那都多少年的事了,师傅怎么还记着,现在我都多大了,酒量早就上去了。”明楼嘀咕道

    “那也是,都多少年了,你也长大了。”师傅捏着明楼的脸,揉了又揉。












    
    “对了,我有样好东西要给你。”师傅说着在袖子里掏啊掏。

    师傅穿着绛色广袖汉服,袖子大的很,他在里面摸来摸去,摸出一团雪白,明楼没戴眼镜,看得不甚清楚,他把那一团递到明楼手里,明楼方才看清,那是一只鼯鼠,雪白雪白的,小得很,正睡着,明楼用手帕裹着鼯鼠,把它放在桌子上。

   “师傅给我只老鼠干啥?我又不会养。”

   “给你家阿诚玩啊,我跟你说,这个小东西可好玩了,又会飞,还通人性,你家阿诚肯定喜欢。”

    “这老鼠开灵识了吧?”

   “嗯,开了好些日子了,你就当个宠物养,每天给点叶子坚果,好喂得很。”师傅说着从袖子里掏出一个杏仁,放在鼯鼠爪边。

   “她叫于曼丽,是个小女孩,你好好喂,等哪天哪天化了形,肯定好看。”

   “我有阿诚了,用不着师傅给我找老婆。”明楼讪讪的说

   “我知道,你且养着,过些日子我来拿,要是瘦了,我唯你是问。”

  “唉,好嘞。”明楼说着把鼯鼠揣进兜里,准备下楼。

  “阿诚醒了,你去厨房给他端碗粥去,今天晚上他吃得少,现在该饿了。”师傅在他身后悠悠的说

   “嗯,师傅也早些安歇把。”

   明楼说完,半天听不见回声,他回头一瞧,身后哪还有人,明楼只知这人又走了,反正师傅也时常不见踪影,他收了杯盘,下楼去厨房。












TBC




二十五







       明镜坐在窗前绣花,她花绣的不行,但是做个软垫还是不在话下的,留声机放着旧时小曲,午后的阳光懒懒的撒下,明镜哼着小曲,穿针引线。

    







      曼丽站在窗边,眯着眼晒太阳,玻璃上结了霜花,霜花蔓延结出漂亮的图案,就像大姐绣出的花,但是曼丽志不在此,她透过薄薄着霜花,看隔壁那只正在追尾巴的柴犬。










   明镜剪断缝线,把针线收起,她花了两天的时间,给曼丽做了一个小小的垫子,垫子上绣了小花,,里面填着细软的兔毛,白色小花衬着青色绸底,好看的紧,明镜冲窗户边的曼丽招招手,曼丽回身,双手一张,轻轻顺风滑下,灵巧落在明镜手边。










    明镜把垫子推到曼丽身边,曼丽站在垫子上,四处踩踩,很喜欢脚下软软的垫子,明镜看着白白的曼丽谁在青色小垫上,一青一白,煞是好看,明镜笑着摸摸曼丽的头,曼丽蹭蹭明镜的手指,细软的毛发擦过针眼,有些微微的疼,明镜的女红还是不好,光是做个小小垫子,手上挨了好几针。











     明楼提着一兜核桃推门而入,曼丽忽的落在明楼肩上,明楼带着她坐在沙发上,曼丽顺着明楼的胳膊爬到桌子上,明楼拎着小锤,给曼丽砸核桃吃。









       明楼砸开一个核桃,去净核桃皮,拿了一瓣给曼丽,他这一锤使得劲有些大,核桃仁都被锤的稀碎,明楼捡了半天才找到一块大的递给曼丽,曼丽接过,抱着慢慢啃。












       曼丽吃的慢,明楼慢慢的砸,他这次使得劲小,核桃皮裂开了一个口子,明楼慢慢的剥出一个全须全尾的核桃仁,核桃仁躺在他的手心,圆圆的带着坚果的香味,他拿着完整的核桃仁向曼丽炫耀炫耀,然后把核桃塞进嘴里,满意的嚼啊嚼。










        明楼吃吃砸砸还没吃几个,阿诚就从楼上跑下来熟门熟路的爬到明楼腿上,明楼递给他几个,阿诚趴在明楼腿上吃得香,阿诚吃了好几个,曼丽还没吃完一瓣,明楼手里的小锤起起落落,不多时核桃皮就堆了一堆。











        明镜下班回来,看见桌子上一堆核桃皮,明楼在砸核桃,曼丽吃核桃,阿诚靠着明楼的大腿睡觉,厨房里飘来阵阵红烧鱼的香味,明镜一拍桌子

  “明楼!这要吃饭了,你给孩子们吃什么零食!”

    明楼吓得手一抖,小锤不偏不斜的砸在明楼手指头上,砸了一个紫泡。












    阿诚被明镜吵醒,睁开眼就瞧见,大哥捂着手指头疼的龇牙咧嘴,明镜吆喝阿香拿医药箱,阿诚一骨碌爬起来,站起来看明楼的手,曼丽看看这看看那,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啃核桃仁,大姐坐在大哥身边拿着针给大哥挑紫泡,阿诚哥拿着纱布一脸紧张,明楼捏捏阿诚哥的耳朵说自己没事,别担心,曼丽跳到大哥身上,蹭蹭大哥的侧脸,小爪爪捧着核桃仁,往明楼嘴里塞了一块。










      曼丽坐在窗前看雪,今年上海雨雪多,明明已经过了年,可是天上还是落了雪,雪花徐徐飘落,地上铺了满满一层,大哥跟阿诚哥在书房读书,大姐在客厅跟人打麻将,天气太冷,大家都不愿意出门。










     隔壁的柴犬似乎很喜欢雪,曼丽看着他拿鼻子拱开窗户锁,把头伸出来吃落在窗沿的雪‘雪有什么好吃的啊?没味道的呀,没有阿诚哥给的冰激凌好吃’曼丽一边这么想,一边很是好奇的看着柴犬吃雪,柴犬似是知道了雪没味,吃了几口就不吃了,转头看窗外的风景。











      曼丽的身影在落雪的衬映下显得很不起眼,她浑身雪白,要不是一双眼睛乌黑,别人还真找不到她,柴犬好像发现了曼丽,这只站在窗户边看雪的小鼯鼠,柴犬直起上身探出头,用那双黑豆眼仔仔细细的的看曼丽,他嘴巴张开哈哈的喘气,眼睛眯起来好像是在笑,尾巴摇的好像风车。









   ‘汪’他跟曼丽打招呼,曼丽往前站站,好让柴犬更容易看清自己,柴犬兴奋的往外爬爬,冲着曼丽汪汪汪,曼丽被他吓得转身就飞,等她飞到柜顶,柴犬还趴在飘窗上看她,他歪着头,黑豆眼里写满了疑惑,柴犬歪头歪了片刻,转身下楼,跑不见了。










    曼丽坐在软垫上收拾自己的胡须头脸,今天午睡之后没洗脸,还被那只柴犬看到了,他看见会不会嫌弃自己啊?早知道就洗了脸再去偷看他了,真是丢鼠,不过自己偷看他这么久,还不知道他叫什么呢?阿诚哥叫他傻狗,大姐叫他明台,他是叫明台还是叫傻狗啊?











   曼丽细细琢磨,阿诚一溜烟的跑进来,立起身冲柜顶的曼丽招手,柜顶太高,阿诚一边蹦一边招手,曼丽闻声探出头来,阿诚一边招手一边说,

  “曼丽,隔壁的那只傻狗来了,大哥让你去打个招呼。”

   曼丽点头应下,阿诚转身钻出门,曼丽站立半晌,更加卖力的洗脸,她要把自己收拾的干干净净,要给那狗留一个好印象才行。











     曼丽轻灵的落在明楼肩头,明台正在明镜脚边撒欢打滚,明镜摸摸明台的肚子 ,明台舔舔她的手,一点都没注意到曼丽,曼丽轻轻跳到明楼膝头,阿诚坐在明楼身边,认认真真的吃泡芙,阿诚用爪子捧着泡芙,一口一口的慢慢吃,泡芙的奶油糊了他一嘴,明楼悠悠的磕瓜子,见曼丽出来,给她拿了一个大杏仁,顺便把挂在阿诚胡子上的奶油捋干净,阿诚不肯放过明楼手上的奶油,愣是抱着明楼的手,把他的手指舔的干干净净。












       明镜跟明台玩了一会,起身跟朋友打麻将去了,明台想找曼丽玩,但是又害怕明楼身边那只吃的正欢的小熊猫,那只小熊猫看着乖巧伶俐,人畜无害,打起架来可凶了,明台跟他打过好几次,每次都被打的丢盔弃甲,溃败而逃。









      彼时阿诚吃完了泡芙,开始吃果冻,明楼把果冻呈在小碗里,阿诚抱小碗着靠着明楼,吃的一脸幸福,明楼给曼丽挖了一点点果冻放在小勺子里,曼丽坐在勺子边吃的头也不抬。










     明台一脸憋屈的挤在沙发的角落,明楼把他招到近前,分了他几块饼干泡芙,明台狼吞虎咽的吃完,那个小耗子坐在明台身侧吃果冻,明台小心翼翼的伸出鼻子,慢慢的挪到小耗子身边,轻轻的嗅了嗅,小耗子身上带着大姐身上的香水味,原来还以为这小耗子跟雪一样,没味道呢,明台想着鼻子又往前凑凑。









    曼丽慢慢转身,细软的毛蹭在明台鼻尖,有些痒,明台压下喷嚏,仔仔细细的看着眼前的一团雪白。












    明楼细细摸着阿诚柔软的毛发,手指在阿诚的肚子上打转,屋外落落雪纷纷,明镜在不远处与人打麻将,明楼坐在沙发上细细品茶,阿诚嘴不停的吃零食,曼丽站在明台头上,明台顶着她出门看雪,白白雪花落在白白的曼丽身上,颇有些难以分辨。













      曼丽站在一地银白之上,悠悠踏雪,明台一会看看雪,一会看看曼丽,时不时舔舔落在鼻子上的雪花,曼丽的身影时隐时现,明台要是找不到她就在雪地里乱嗅一通,黑黑的鼻头上沾满了雪花,曼丽又出现了,她站在明台脚边,笑着看明台,黑黑的大眼睛里盛满了笑意,明台低下头,拱拱曼丽,张开嘴,眼睛黑亮,呼呼喘气,又笑了。







TBC





二十六




     早上,明镜下楼吃饭,她一下来就见,明楼跟家里的几个孩子围在两个水桶前不知道在看什么,明楼还穿着睡衣裤,头发软软的垂在额前,阿诚被明楼抱在怀里,伸头看水桶,曼丽被阿诚拢在掌心,三个孩子你抱着我我抱着你不知道在看什么,明镜走上前去,想看个究竟。









       明镜走到明楼身后,明楼听见响声一回头,带着怀里的阿诚,阿诚手里的曼丽一并转身看她

  “大姐,你起来了。”明楼冲明镜点点头。

    阿诚把手心里的曼丽递给明镜,乖巧的跟明镜问安

   “大姐早上好!”

    明镜接过曼丽,曼丽在她手心蹭蹭,权当问好,明镜把曼丽放在肩上

  “你们这大清早的,一个二个不好好洗脸刷牙,在这看什么呢?”

    明镜说着,拨开明楼,去看放在沙发边的水桶,明楼挠挠鼻子,阿诚抬头瞧了明楼一眼,明楼把他往上抱抱,让他趴在自己肩上,这些日子阿诚吃胖了不少,两只手抱着,有些沉了。

  

   






      明镜走上前一看,水桶里呈着各式海鲜,大个儿的龙虾,象鼻蚌,章鱼,螃蟹,海虾,还有几尾海鱼,都活蹦乱跳的,看着像是刚刚从捞出来似的,

    “你干的?”明镜回头问明楼。

   “不是,我跟大哥一起来就看见水桶在这了,大哥说是师傅送来给咱们吃的。”明楼还未接腔,趴在他肩上的小熊猫回头道。

     “也是,除了师傅,也没人能有这个本事。”明镜点点头。

     “大姐,这么多海鲜咱们怎么吃啊?阿香回家去了,你会做吗?”阿诚光光的瞧着明镜,眼里一片希翼。

     “大姐不会,可是大姐知道有人会,大姐今天就把那人叫过来给阿诚做海鲜大餐吃好不好?”

    明镜看阿诚眼睛直勾勾的瞧着桶里的螃蟹,一脸馋样,忍不住笑着摸摸阿诚的头,阿诚高兴的蹭蹭明楼的脸,明楼亲亲小熊猫的额头,抱着他上楼洗漱

   “大哥,你说这么多好吃的,师傅是怎么捞的啊?”

    “下水捞的啊。”

   “可是现在天气冷的很,天气预报不是说了吗,海水都结冰了,师傅怎么下去的啊?他不冷吗?”

    “师傅是龙,龙喜欢水,而且龙也不怕冷,你看景琰,湖面都结冰了,他不是还在水里睡觉,他也不怕冷。”

   “噢,那大哥你会游泳吗?”阿诚摸摸明楼扁扁的后脑勺。

   “…………会”明楼沉默良久,答了一声

   “大哥不是怕螃蟹么?师傅说过,大哥小时候下河洗澡,一不留神被河里的螃蟹夹住脚趾头,疼的直哭,不过也不怪那螃蟹,谁让大哥在人家头上尿尿的……”

    “……臭小子,大早晨的就揭你大哥我的短,你看我怎么着你……”明楼说着一巴掌轻轻拍在小熊猫屁股上。

  “大哥才不舍的打我呢~大哥最疼我了。”阿诚抱着明楼的脖子,一点都不害怕。

   明镜站在楼下笑着看笑笑闹闹的俩兄弟,曼丽站在她的肩上,看明镜耳朵上亮闪闪的耳环。










      “这螃蟹真好,活蹦乱跳的,一会咱们蒸一下,调点汁一蘸还好吃,还新鲜,还有这蚌跟章鱼,都不赖……”

    明镜请来的外聘厨师王天风站在水桶前,跟明镜讨论怎么吃,明镜给王天风找了一个荷叶边围裙,王天风接过套在脖子上,明镜替他系好腰后的带子,边系边说

    “好好好,怎么吃都行,你是厨子你当家,只要做的好吃,怎么做都行……”

    “好,那我就看着做,不过你得给我打下手,明楼贼能吃,我一个做饭做到驴年马月,也不够他吃的。”王天风撇撇嘴,走到伸手替明镜系好腰后的带子。

   “明楼哪有那么能吃,不过这家里好几个人,今天得辛苦你了。”明镜笑着答

  “替你做饭,算不上辛苦。”王天风拉起帮明镜的手,替她挽袖口,动作温柔。











       明楼跟阿诚坐在电视机前,看《舌尖上的中国》难得一见的,阿诚今天没吃零食,他靠着明楼,一脸认真的看着电视,明楼摸摸他的耳朵尖,起身去看看厨房。










       厨房里,明镜跟王天风正在做饭,王天风负责刮鱼鳞,逮螃蟹,脏活累活都是他的,明镜去虾线,打鸡蛋,干的活还干净还不累的,明楼走到厨房门口,王天风让他剥几头蒜,还让他鱼收拾了,明镜不让明楼沾手,递给他几头蒜,又把明楼撵出来了。









     明楼坐在沙发上剥蒜,阿香买的都是紫皮大蒜,好吃不好剥,明楼赌气似的的剥了许多,蒜瓣白白净净的呈在青花碗里,明楼的指尖火辣辣的,手上一股子蒜味,洗不掉,明楼刚洗了手,手凉的很,阿诚用毛毛爪捂明楼的手,一动不动的看电视。









      明台跟曼丽玩了好一会,有点渴了,又找不到水喝,大姐正在做饭,不能去打扰她,大哥在看电话,也不能去打扰,明台转来转去,忽的看见门旁边有个水桶,里面装了不少水,明台扒着水桶边,看看里面一动不动的螃蟹,看着像是死了,明台放心的伸出舌头,大口大口的喝水,然而他还没喝几口,一只邪恶的钳子,迅速的朝他袭来,明台躲避不及,哀嚎声响彻明家。









       王天风一回头就看见自家傻狗鼻子上挂着螃蟹,疼的在地上打滚晃头,明楼快步赶来,摁住明台的头,王天风抓着狗头往水里浸,螃蟹一见水,便松开了钳子,明楼松了一口气,蹲下身,检查明台的伤势如何。










      明台伤势不重,螃蟹没夹着他的鼻子,夹着了明台的嘴,也没破皮,就是有点肿,抹点药就好了,明台疼的直哼哼,王天风看着明台没事,翻个白眼跑回灶前关火,明镜心疼的摸摸着明台的头,不住的安慰他,阿诚小心翼翼的摸摸明台肿起来的嘴,只碰了一下明台疼的嗷的一声跳起来,阿诚嗖的一下钻到明楼身后,露出一个毛茸茸的脑袋,贼贼的偷看可怜巴巴的明台,明楼摸摸他的头,矮下身子给明台上药。










      明台被螃蟹咬了嘴,半死不活的趴在沙发上哼哼,思考狗生,明楼跟阿诚窝在旁边的大沙发上,一边偷笑一边看电视,明台的嘴肿了老高,看上去一边嘴大一边嘴小,明楼看一次笑一次,碍于明镜在家他还能不能笑的太大声,只好憋着,明台斜着眼看明楼,表情像极了神烦狗,明楼看见明台的表情,再也忍不住了,坐在沙发上朗声笑起来。









     明镜听见明楼笑,手里拎着蒜黄出来看看,她一出来看见明台那副表情,也是笑个不住,王天风听见明家姐弟癫狂的笑声,好奇的出来看看,明镜笑的花枝乱颤,王天风站在她身边镇定的很,

   “需要我帮你拍几张照片做纪念么?”王天风一脸冷静,转头问明镜,明镜笑的抬不起头,拿手里蒜黄抽他,王天风掏出手机,走到明台身边,咔咔咔拍了好几张,明台一脸的生无可恋。









    明家姐弟笑够了,回去各忙各的,曼丽落在明台嘴边,摸摸他的头,明台拱拱曼丽,一脸委屈,黑亮的豆豆眼看着曼丽,低声控诉,‘他们都欺负我’曼丽亲亲明台的头,揉揉明台的脸,抱着明台的头,轻轻抚摸。

   







      明楼笑够了,走到明台身边坐下,轻轻摸着明台的头,阿诚有样学样,熊爪轻轻摸着明台的背

    “明台啊,你为什么要喝螃蟹桶里的水啊?你要是想喝水,跟大哥说一声不就好了?”

    “大哥不是看电视呢吗?我不想打扰你。”明台闷闷的说

   “那也不能去喝螃蟹桶里的水啊?蟹钳子多厉害啊?”

   “那螃蟹不动了嘛,我以为他死了”

     “不动就是死了?要是那螃蟹累了,就不许人家趴在那歇歇?”明楼笑着说

   “生命在于运动啊~”明台说完,侧过头,舔舔曼丽。








TBC

  




二十七


     从前有座山,山上有座观,观里有个小道士,后来小道士跟人跑了。







     石太璞就是那个小道士,他今年十七,是这个观里唯一的道士,这个道观不大,观里供了寥寥几个神仙,香客寥寥无几。








    山下村民多半信佛,加之道馆修得太高,百姓不愿受跋涉之苦,所以观里鲜少人烟,除了石太璞,平日里只有过路的打柴人,进来烧烧香,讨口水喝。








    石太璞坐在门槛上看风景,秋风萧瑟,枫叶红似血,夕阳投下一抹薄红,洒在林荫道上,煞是漂亮,纵使风景再美,日日看也就不新鲜了,石太璞动动自己漏出来的大脚趾,鞋上有一个洞两个洞,三个洞四个洞,自己该换鞋了,也不知师傅给自己做新的没有。








    山下的秃头和尚敲钟了,该吃饭了,他起身关上观门,穿上围裙,点灯做饭,昨天蒸的馍馍还有,今天做个汤,近来山里下了雨,山里该长蘑菇了,明日去山里摘些,晒成蘑菇干,好吃得很。






         石太璞这个道士当的很是名不副实,虽然他也会捉妖做法,但是他一不穿道袍,二不束道冠,三不用桃木剑,用的也不是道家法术,石太璞穿的是师傅做的粗布衣袍,用的是一条九节长鞭,轻巧灵便,配着师傅教的法术,可好使了。








     其实这也不赖石太璞,他师傅也不是什么正经道士,他的师傅是条白龙,老厉害老厉害的,但是他不会道家法术,收了石太璞以后,也是什么厉害教什么,什么好学教什么所以石太璞这一身功夫集百家之长,厉害得很。








      其实师傅还有一个徒弟,他不住在观里,而是住在林子里,他是石太璞的师兄,姓明名楼,是个熊猫精,虽然石太璞跟师兄不住在一处,但是他们师兄弟关系甚是不错,石太璞时不时还去明楼那串个门,吃吃饭。








      前些日子师兄送来一头獐子,石太璞跟师傅吃了好些日子,现在还剩了不少,师兄时常送来些山珍野味,石太璞不知道他是如何逮的,但是如此喜欢吃肉的熊猫,他还是第一次见。








       石太璞思虑许久,还是摘下一块腊肉,切了炒吃,冬天就要来了,石太璞不像师兄,他没有厚厚的毛皮,也没有圆润的身材,所以他只能多吃肉,把秋膘贴的厚厚的,省的冬天挨冻。







      一菜一汤,配着肉馍馍,石太璞吃的很香,师傅不爱吃肉,可是石太璞的蘑菇汤做的很是不错,多喝几碗也就不饿了。







     吃了饭石太璞准备洗洗睡觉,离观里不远的地方有一眼温泉,师傅在那挖了一个池子,一年四季热水不断,石太璞泡在水里,舒服的长叹一声。






    山里开始刮冷风了,石太璞得在天气真正冷起来之前,囤够一冬的吃食,山里时常下雪,要是雪下的大了,山路都能封住,要是不囤够粮食,石太璞就只能啃树皮了。






    不过那也没事,要是实在不行就去找师兄,师兄,师兄是不会看着自己挨饿的,去年石太璞就没囤够,师傅也不在,要不是明楼接济,石太璞早就变成山里的孤魂野鬼了。






       今天师傅给石太璞做了新鞋新衣,石太璞穿上新鞋,站在院里练鞭子,也不知是为何,今日的香客特别多,光是一上午就来了五六个,石太璞忙里忙外,忙活了一天,到了下午才得空去厨房炒一碗米饭吃。





     他这厢正吃着,外面又来了两位香客,一位高瘦,一位矮胖,矮胖那位嘴里嘟嘟囔囔的说这里观小,地方埋汰,石太璞自树上跳下,落在二人身边,不客气的开口道

    “若是先生嫌弃我这观小,下山朝右走,哪里庙大,容得下你这尊大佛。”说罢,手一指大门,下了逐客令。

    “你这道士怎的说话如此难听,怪不得你这里香客少,没人来。”矮胖那人说了几句,高瘦个子劝了几句,矮胖那位骑马走了,高瘦那人还站在院。







    石太璞站在台阶之上,冷冷的瞧着那人,一脸严峻,那人也不恼,拱手抱拳,柔声道

    “这位道长,真是抱歉,我这朋友性格急躁,唐突之处还请见谅。”

    石太璞见此也消了气,收起脸色,引那人进殿烧香,那人给了许多香油钱,他在殿里跪了好久,待他跪拜完毕,天已擦黑,天黑之后,山路很是难走,石太璞看他是个好人,便劝他在观里歇息一晚,明日再下山,那人欣然同意,自己牵了马,跟着石太璞走到后院。








     道馆后原是有几间屋子,留与香客留宿,但是道馆里香客甚少,那几间屋子也被留作它用,石太璞找来找去,最后让那人住在自己屋里,自己睡在绳上。








    晚餐仍是石太璞做,他顾念有客留宿,因此又蒸了一锅肉馍馍,那人见石太璞一人做饭,自己坐在一旁帮忙烧锅端饭,石太璞轻松了不少,那人很是喜欢自己做的蘑菇汤,喝了一碗又一碗,肉馍馍也吃了不少,师傅今日去师兄那串门去了,石太璞给他留了一碗汤,几个馍馍。







       那人帮石太璞做饭的时候,二人互通了姓名,那人姓陈名近南,家住江边,是个行走江湖的剑客,路过此地,一时兴起,才进观拜拜,石太璞只道自己是这观里的道士,今年十七,然后就领着他去洗澡。






     陈近南看石太璞寡言,也不多说,跟着他一道洗洗睡下,道观里被褥单薄,陈近南虽是习武之人,但是山风一过,依旧冻的睡不着,而那道士什么都没盖,却早早就睡了。






      陈近南侧头看那人,青年稳稳当当睡在绳上,双目紧闭,胸前起伏不定,双手搁在肚子上,睡得很熟,一阵山风刮过,陈近南不禁裹紧了被褥,蜷起身来,他看着青年如玉的面容,忍不住想,自己莫不是撞鬼了?在这高山之上居然有个道馆,道观里还有如此好看的道士,这道士莫不是山间精怪所化,来勾引自己的?不过若是死在美人手下,也算是美事一桩,陈近南想到此难免一笑。







     笠日清晨,陈近南醒来之时绳上那人已经不在,绳子也被解下妥善放好,陈近南起身穿衣,漫无目的的在道观里溜达。







        烟囱里冒出青烟,陈近南踱至厨房,只见那人围着围裙,正在拨面鱼,炉子上蒸着馍馍,那人手脚利落,不消一会便做了一锅面鱼,几个小菜。






     师傅还没回来,餐桌上就俩人,石太璞煮了咸鸭蛋,那鸭蛋着实不错,剥开一个小口,筷子一扎,红油吱的一下就冒了上来,关键是蛋白不是很咸,就着馍馍吃刚刚好,石太璞低头吃饭不说话,陈近南也不说话,天上小雨淅淅,陈近南又走不了了。






     吃完饭,陈近南立于廊下看雨,石太璞擦擦供桌,扫扫地,上了柱香,打坐练功,陈近南无事可做,也坐在一侧,打坐运功。





       二人坐了许久,忽闻山下钟声,石太璞嚯然起身,去厨房做饭,外面雨势越发大了,雨滴砸在地上噼里啪啦,夹杂雷声,在山里回荡,陈近南听的心慌,也无心打坐,也起身去厨房帮忙。








    中午吃大米饭,腊肉炒蒜,凉拌野菜,松茸菌子汤,石太璞与陈近南一人做饭一人烧锅,倒也快得很,天气冷,石太璞做饭之时,酌意加了辣椒胡椒,驱寒发汗,省的感冒发热。









        吃过饭,石太璞准备睡一会,陈近南并无睡意,就把床让给他,自己拿了一本唱本,坐在窗前看,屋外雨声淅淅沥沥,石太璞伴着雨水渐渐入睡,陈近南看着看着眼皮渐渐沉了,便趴在桌上睡了。






     屋外雷声阵阵,秋风狠历,雨声阵阵,屋里一片静谧,一室安然







TBC




二十八

   

      清晨,黄志雄缓缓睁开眼,天还暗着可是山里的动物已经起来了,黄志雄可以听见鸟儿扇动翅膀,土拨鼠打洞,树叶沙沙摇动。






         曲和还睡着,他蜷在黄志雄身边,抱着黄志雄的前爪,肚皮微微起伏,黄志雄动动前爪,曲和不满的蹭蹭,复又抱紧了些,黄志雄拱拱曲和的头,俯下头,闭目养神。







     过了不久,曲和醒了,他伸伸懒腰,打个大哈欠,抖抖毛,捋捋压弯的胡子,黄志雄还在闭目养神,曲和伸出右爪,缓缓的摁在黄志雄鼻子上,擦擦黄志雄的鼻涕泡,曲和见黄志雄还睡着,自己舔舔爪子,洗脸舔毛。








     等曲和洗完整张脸,舔完爪子以后,黄志雄还睡着,曲和的粉鼻头轻轻碰碰黄志雄的鼻子,黄志雄鼻子微凉而湿润,不像是生病,曲和站在黄志雄身上,闻闻他的耳朵,黄志雄的耳朵里没什么怪味,曲和把头凑在黄志雄胸前,黄志雄心脏跳动有力,曲和闻闻这看看那,瞅了一圈才知道,黄志雄没啥事,他就只是困了,所谓春困秋乏夏打盹,黄志雄偶而睡个懒觉也很正常。








    曲和夜里睡得饱饱的,现下一点都不困,精神的很,倒是他的肚子,现在瘪瘪的,催着他找东西吃。






     曲和趴在地上,看黄志雄睡觉,他的肚子饿的咕噜咕噜,耳朵没精打采的垂下,冬天刚刚过去,万物复苏,百草生长。








      许多冬眠的动物也出洞觅食,黄志雄怕曲和碰见饿了一冬的大妖怪,打架吃亏,所以让曲和搬过来跟自己住,最近一也直不让他一个猫出去,所以就算曲和再饿,也得等黄志雄醒了再一起出去。







       黄志雄的眼睛悄悄睁开一条缝,眼前的小猫无精打采的趴在地上,尾巴软软的垂在地上,圆眼低垂,看样子饿的够呛,他默默起身,伸个懒腰,叼着腹中饥饿的曲和出洞。


  

    黄志雄住在一个高高的山洞里,这是他自己选的好位置,洞里常年通风,冬暖夏凉,风景也不错,黄志雄还在洞里铺了兽皮,冬天可暖和了,山洞哪里都好可就是太高了,曲和一个小猫,爬不上去下不下来,黄志雄天天的叼着他上来下去,要么就让曲和坐在自己背上,驮着他。








        黄志雄走的稳稳当当,曲和被他叼住后颈,动弹不了,只好放松手脚,任由黄志雄叼着他走来走去,曲和不重,黄志雄轻轻衔着曲和的后颈皮,一点也不疼。







      彼时天已经大亮了,动物们已经起来了,曲和人缘好,走到哪都有人同他说话打招呼,曲和挥挥爪子跟许一霖打招呼,许一霖刚刚化形,还是个小小的孩童,走路走的也摇摇晃晃,荣石在许一霖腰上栓了一根红绳,许一霖走着走着要摔时,荣石就掂一把,把许一霖拎起来,然后再把他放到地上,许一霖再慢慢的走,等他下一次摔跤,荣石再拎一把,于是许一霖在荣石的不断拉扯下,学会了走路。







     许一霖歪歪的走到黄志雄身边,伸出肉乎乎的小手揉揉曲和的头,曲和看着许一霖白白的小肉手,差点伸嘴咬一口,许一霖摸完曲和,回头看看荣石,荣石还是臭着脸,他冲黄志雄点点头,从兜里摸出一个大桃子。






         荣石把桃子递给许一霖,许一霖双手捧着桃子递给曲和,

   “这是我去年结的,荣大哥用法术保存了一冬,送给你吃。”受体型的影响,许一霖的声音奶奶的,带着小孩子特有的娃娃音。

    曲和伸爪抱住桃子,桃子的香味扑鼻而来,眼睛里都是星星,黄志雄点头致意,许一霖笑着摸了把黄志雄的头,黄志雄虽然不喜欢别人摸他的头,但是也没怎么着,道了谢就走了。






    黄志雄衔着曲和,曲和抱着大桃子,慢慢悠悠的在林子里面晃悠,春天的时候好吃的不好找,黄志雄吃肉,曲和吃鱼也吃素,鱼跟肉都好找,就是素的瓜果不好找,往日里黄志雄一般给曲和找些酸甜的野果吃,不过今天许一霖给了一个桃子,黄志雄可以剩下些功夫,好好找肉吃。







       黄志雄轻轻的把曲和放在小河边,自己转头去撵野兔子,狡兔三窟,野兔跑的快,还喜欢打洞不好逮,虽然不好逮,但是曲和喜欢吃,曲和除了鱼,最喜欢的就是兔子,黄志雄不怎么喜欢兔子,虽然兔子肥肥的,但是肉少,黄志雄光一个兔子吃不饱,每次都得逮几个才够。






      曲和趴在溪边洗桃子,虽然他喜欢水,但是他不喜欢弄湿毛,曲和把爪子弄湿然后放在桃子上使劲胡噜,然后再打湿再胡噜,如此这般,不出几次桃子就洗的干干净净。






     黄志雄叼着兔子回来的时候,曲和还在洗桃,黄志雄看曲和屁股撅的高高的伸爪够水,打湿爪子以后再在桃子上胡噜,曲和洗的认真,黄志雄慢慢走到曲和身边,把兔子丢在地上,站在曲和身边喝水,黄志雄低头喝水啪嗒啪嗒,曲和扒拉扒拉黄志雄叼回来的兔子,默哀三秒钟,咬了一口桃子。







     曲和坐在原地啃桃子,黄志雄化为人身,慢慢的走下小河,给曲和抓鱼吃,黄志雄原型健硕,变成人的时候也好看,黄志雄没穿衣服,只在腰间围了一圈兽皮,他拿着一根顶部削尖的木棍,站在齐膝的河水里叉鱼。






     曲和坐在岸上,嘴里吃着甜甜的桃子,眼前是漂亮的美景,与半裸的黄志雄,曲和心里一阵暗爽,嘴里的桃子一直甜到了心里。

     



TBC





二十九


         黄志雄坐在树下看曲和扑蝴蝶,春天里百花竟艳,蝴蝶翩然飞舞,曲和在花丛里扑来扑去,黄志雄坐在树下阴凉。







       黄志雄不喜欢花,虽然闻起来香香的,看起来挺漂亮,但是有的花,香的很,黄志雄闻了打喷嚏。








      今天荣石下山去了,黄志雄替他看看许一霖,小一霖坐在黄志雄身边玩玩具,这些玩具都是荣石在山下的集市买的,虽然都不贵,但是看着新奇,一霖没见过,所以他很喜欢。









       许一霖双手撮着一个拨浪鼓,拨浪鼓咚咚咚,小一霖咯咯咯的笑,黄志雄叼起脚边的手帕在小一霖头上蹭蹭,擦去他头上的汗水,黄志雄硬硬胡子扎在小一霖脸上,刺刺的疼,许一霖伸手抱着黄志雄的头,小脑袋在手帕上蹭来蹭去。





       许一霖脑袋上有一个细细的草芽,细细的草胫上有两片嫩绿的小叶子,随风摇动煞是可爱,听荣石说,等许一霖再长大些,就能隐去那株草芽,届时许一霖也就长大了。





       黄志雄嗅嗅许一霖,许一霖身上带着淡淡的草木香,闻着很是宜人,小一霖玩的有些累了,黄志雄让他睡在自己身边,枕着自己,许一霖摸摸黄志雄软中带硬的被毛,热乎乎的,笑眯眯的枕在上面,黄志雄拱拱他头上的嫩芽,舔舔他的脸。





         曲和兴冲冲的跑到黄志雄身边,扒扒黄志雄的鼻子,黄志雄睁开眼看他,曲和把嘴里的蛐蛐吐出头来,黄志雄会意,凑过去叼住蛐蛐的头,曲和松嘴,黄志雄把蛐蛐吞进嘴里,嚼嚼吃了,

  “好吃吗?”曲和眼睛亮晶晶的看着他。

  “好吃。”黄志雄点点头。

    “那我再去给你抓。”曲和说完转身就跑。

      黄志雄压住曲和姜黄色的尾巴尖,把他拉回来

   “你歇一会再玩,我不饿。”

    曲和转身走到黄志雄身边卧下,黄志雄舔舔曲和姜黄色的小脑袋,闭目养神。

    
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黄志雄趴了还没一会,就闻见一股汗味,他嗅嗅自己的前后爪,再闻闻小一霖,虽然许一霖刚才玩了一头的汗,但是他身上没什么汗味,黄志雄嗅了一圈才发现这股汗味是曲和身上的,曲和玩了好一会,这会正摊着肚皮睡大觉,黄志雄凑近闻闻曲和,用前爪捂住了鼻子。






       上一次曲和洗澡是什么时候来着?上个月?还是秋天的时候?平日里曲和不喜欢水,所以黄志雄也没有特意盯着他洗澡,而且曲和每天早晨都会自己舔毛,黄志雄想着他应该不脏,不过今天一闻,曲和是该洗澡了。





        黄志雄无聊的数曲和的胡须,一根两根三根,黄志雄数着数着忽然听见一声轻笑,黄志雄回头看看,原来是小一霖醒了,他靠着黄志雄,笑的两眼弯弯,就像天上的弯月,黄志雄缓缓坐起,小一霖笑眯眯的看着他,黄志雄拱拱小一霖,小声问道

        “你曲和哥哥身上臭不臭?”

         许一霖趴在曲和身上闻了闻,肯定的点点头道

     “臭,曲和哥哥身上臭臭。”



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荣石是在下午回来的,此时黄志雄当了一天的保姆,有些累了,小一霖懂事的不去吵他,自己坐在他身边玩七巧板,七块木板在一霖的小肉手下变换形状,曲和趴在一霖身边,时不时挥挥毛绒绒的爪子,帮一霖玩。





    荣石带回来好些好玩的好吃的,他给一霖带了糖人糖画糖葫芦糖炒栗子,桃酥桂圆花生米,各类小玩意,小一霖的小肉手搂着荣石的脖子,咯咯的笑,荣石捏捏许一霖的小脸,低头亲亲他。





       黄志雄衔着曲和往温泉谭边走,曲和玩了一天累了,眼睛半阖迷迷瞪瞪任由黄志雄带他回家,等他回过神来的时候,黄志雄已经快走到小谭边了,曲和看着周遭景色,吓得一激灵,立时就挣扎起来。






     “志雄哥,你干嘛?你要给我洗澡?我身上不脏!不用洗!你把我放下来!!!!”

    曲和一边说,一边伸爪子挠黄志雄,奈何他爪子太短,黄志雄腿太长,挠不着,曲和扭来扭去,黄志雄就是不撒嘴,曲和一气,直接砰的一下变成人形,黄志雄走着走着忽的嘴里一轻,身下忽的冒出一个黄衣青年来,青年许有二十出头,粗粗的眉毛大大的眼睛,看着很精神,青年满眼含泪,可怜巴巴的看着黄志雄。







    黄志雄看着青年,也砰的一声变成一个高大的男人,他蹲下身看着青年,青年可怜巴巴的拉着黄志雄的手,一脸的无辜,黄志雄看他半晌,伸手把青年扛起,大步大步的朝水潭迈进。







       曲和趴在黄志雄肩上唧里哇啦的乱叫唤,

     “来妖啊!!!救命啊!!杀猫啦!!!这里有棵社会主义的杂苗啊!!!他要谋害我啊!!!有妖没有????救救我啊!!!好妖一生平安!!!救命啊!!!……”

      曲和一会嗷嗷叫说自己干净的很,一会说黄志雄比自己还脏,黄志雄不闻不问的大步走,只有在曲和嚎的厉害时伸手打一下曲和的屁股,曲和挨了巴掌以后嚎的更厉害了,黄志雄也不管,一个高大得问男人扛着一个瘦弱青年,青年哇哇乱嚎,错眼望去,这可真像强抢民女,曲和就是那个民女。








      曲和这个民女做的很是称职,他除了呜里哇啦乱叫唤以外,时不时还扭两下,坐实了黄志雄是个劫匪,曲和凄厉的叫声把三宝吓得够呛,他一把扎进李熏然怀里,李熏然舔舔小豹子的身子,问身边正在烤兔子的凌远,

    “和和这是怎么了?咱们用不用去看看?黄志雄不会真的干啥吧?”

    “没事儿,你放心,黄志雄不会害和和的,我猜啊,应该是黄志雄让和和洗澡,和和不洗,才这么叫唤的,没事儿~”凌远摸摸李熏然的头,亲亲他的头顶,李熏然拱拱凌远的肚子,

    “烤好了没有?我跟三宝都要饿死了!”

    “好了好了,来~这个后腿是你的,这个前腿是三宝的……”凌远说着撕下烤好的兔子腿,分给妻儿。






    到了水潭边,黄志雄把曲和放在地上,掏出自己买的猫咪专用的香波,曲和委委屈屈的看着黄志雄,大大的眼睛仿佛要滴出水来,曲和跑不过黄志雄,所以就算他逃跑,黄志雄也会把他抓回来,现在唯一能逃过洗澡的方法就是可怜兮兮的看着他,让他心软,从而放过自己。








    然而,今天黄志雄似乎特别坚持,他把裤腿笾到膝盖,对着曲和冷冷道

    “变回去。”

    “我不要,我不要洗澡。”曲和瘪着嘴看起来要哭了。

    “别逼我动手,要是我动手,你会很疼。”黄志雄说着,双手结了一个法印,对着曲和。

     曲和委委屈屈的变回原形,褐色的大眼睛里亮晶晶,泪水就要夺眶而出,黄志雄揉揉他的头,轻轻的把他放在腿上,自己坐在谭边的青石上,慢慢的往曲和身上泼水,曲和默默的趴在黄志雄腿上,任由黄志雄揉圆搓扁,一言不发。








     黄志雄给曲和洗完澡,把他裹在兽皮里,搂在怀里,天已经黑了,黄志雄夜间视力不错,回家的路上还给曲和捉了几只小鸟当晚餐,曲和一言不发,不打黄志雄,不嗷嗷叫,也不看黄志雄,他窝在兽皮里,闭目塞耳。






TBC




三十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这几天秋雨不断,加上瑟瑟秋风,天气越发的冷。






      山下的秃头和尚穿上了棉衣,鼓鼓囊囊的棉衣上顶着个亮亮的脑瓜子,看着忒好玩。






     陈近南还在观里住着,天气凉了,来烧香的人就更少了,以前三天两头还是有几个人,现在倒是彻底没人了,观里就只有石太璞跟陈近南俩人,清净的很。






     天气冷了,观里的被褥还是那么薄,石太璞还是天天穿着单衣乱跑,完全不怕冷,晚上还是啥都不盖的睡在绳子上,陈近南看着都觉得冷。




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陈近南摸摸床上单薄的被褥,听着屋外呼啸的寒风,深深的觉得自己要是睡在这薄如纸的被子里,怕是挺不过今晚。








     石太璞背对着他,把绳子系好,然后往上一躺,闭目睡觉,陈近南犹豫许久,还是向石太璞发出邀请

    “你要不要上床睡觉?”

    “我不冷。”石太璞侧头看他。

   “可是我冷!”陈近南一锤床沿。

    石太璞微微挑起眉头,很是玩味的看着他

    “你不是武林高手吗?高手还怕冷?”

  “你还是道士呢?你怎么还吃肉?”陈近南反唇相讥。

   “我可没说我是道士。”石太璞饶有兴趣的坐起身。

  “那你还住道观。”

  “你也住道观呢,难不成你也是道士?”石太璞歪歪头。

   陈近南吃了瘪,气的裹紧被子往床上一倒,石太璞从绳上蹦下,走到床边,一把掀开被子,鞋一脱,往里一躺,挤进被窝。









     道观里的被子薄,床还小,石太璞跟陈近南要想睡在一起,就只能侧着身子,要么背对背,要么脸对脸,石太璞面朝外,陈近南虚虚圈住石太璞腰,呼吸喷在石太璞后颈。








      石太璞缩缩脖子,又往被子里缩缩,陈近南把被子往他身上盖盖,石太璞说自己不冷,但是手脚凉的吓人,石太璞把脚搁在陈近南腿上,手放在身下压着。








       陈近南圈住石太璞的腰,握住他的手,石太璞动动,没有挣开,反而往陈近南怀里挤挤,贴在陈近南怀里,陈近南怀里暖烘烘的,就像师兄的肚子一样,石太璞靠在上面,很快就睡着了,陈近南借着清冷的月光,盯着石太璞后颈上的小疤,看了好久。








       石太璞脖子上有个不规则的小疤,那是他小时候明楼不小心咬的,彼时石太璞还小,他师傅有事要出门一趟,带着石太璞又不方便,所以就把石太璞交给明楼照顾。









      彼时石太璞也不过四五岁,正是鸡厌狗烦的年纪,明楼也不会带孩子,天天除了给他做好一日三餐,就把他扔在一边,让他自个玩,反正有师傅给的玉佩在,山里的妖怪就算胆子再大,也不敢动他一根头发。









        石太璞今天跟李熏然一起爬树,明天跟杜见锋一起玩泥巴,后天跟萧景琰一起钓鱼,天天都玩到月上三杆才晓得回家。









      小时候的石太璞白白胖胖,就跟奶糕似的,可爱的很,山里的老妖怪好长时间没见过孩子,自然稀罕的很,好吃的好玩的不断,小太璞自然不愿回洞。










          今天小太璞到萧景琰家做客去了,萧景琰在湖边的凉亭里教石太璞画画,蔺晨坐在湖边钓鱼,小太璞一片孩子性情,哪里坐的住,萧景琰教了一会,他自己画了两笔就跑到蔺晨身边看他钓鱼,萧景琰见状也拿了钓竿坐在小太璞身边教他钓鱼。








     小太璞聪明可爱,萧景琰多留了他一会,直到用了晚饭,才让蔺晨送小太璞回家,蔺晨让小太璞坐在他的肩上,唱着小曲送他回家。









    小太璞有点怕黑,他抱着蔺晨的头不松,蔺晨常常找明楼喝酒下棋,就算是闭着眼都能摸到明楼洞里,明楼洞前点了一盏灯笼,像是在等人回家。







     那灯笼是师傅为明楼特意制的,明楼眼神不好,师傅怕他夜里出门摔断腿,特意给明楼做了个灯笼,让他照路使,那灯笼外罩青色薄绸,里面燃着一只短短的蜡烛,那根蜡烛自灯笼做好时就在里面,现下烧了这么些时日,那蜡烛还是这么长,一寸都没减,蔺晨摘下灯笼,抱着睡着的小太璞进洞。








     明楼坐在桌边看书,蔺晨把灯笼吹灭搁下,把夜明珠往明楼手边挪挪,明楼洞里没有点灯,他手边放着一颗夜明珠,那夜明珠约有明楼四个眼圈那么大,明楼把它放在一个白玉坐上,借着夜明珠清冷的光看手里的兵书。









     蔺晨把小太璞放在兽皮垫子上,给他盖上暖和的裘皮,捏捏小太璞肉肉的小脸,自己取了酒,坐在明楼身边。

   “还不回去?景琰该在家等你。”

   “景琰说这天下要大变了。”蔺晨把淡黄的蜜酒倾入似玉的白瓷杯中,推往明楼手边,

    “我知道,若非如此,师傅也不会四处奔波,去寻这天下的主人。”明楼端起酒杯,细嗅酒香。

    “他这又是何苦,我们就算窥破天机又能如何,要是我们插手凡人之事,可是要受刑罚,折损修为。”蔺晨喝一口酒,低头叹息。

    “师傅就是这个脾气,咱们管不得。”明楼微微摇头。

    “你这是要出山了?”蔺晨拿起明楼手边的兵书。

  “他是我师傅,我不能看他只身犯险。”

  “就你,还是算了吧,师傅有几万年的修为,他想怎么造就怎么造,你就只是个散仙,你受得住那滚滚天雷?别说九道天雷,你这么点修为,能撑过三遭就不错了。”蔺晨嗤笑。

   “你还是安安心心的在山里带孩子,师傅不想让你出山,你就好好的待着,要是你也出事,这孩子可就无所依靠了。”蔺晨搁下茶杯,摸出扇子轻摇。

   “你当初也是这么劝景琰的?怪不得你劝不住他。”明楼微微侧头。







       明楼此语一出,蔺晨的手微微一颤,他叹一口气,端起酒杯,一饮而尽,再也不言语。








    当初蔺晨救了萧景琰幼时玩伴林殊以后,萧景琰曾在十几年以后出山助林殊一臂之力,助其功成名就,几百年过去,林殊已化为尘土,可是萧景琰为他而受了九道天雷,让萧景琰折损了过半的修为,蔺晨为其调养了许久,才让萧景琰恢复了大半。






        明楼与萧景琰不同,虽然萧景琰不受宠,但他多少还是个神,神自然与精怪不同,明楼就算再厉害,九道天雷一下,就得灰飞烟灭,萧景琰看明楼有此苗头,故让蔺晨劝劝他,让他三思而后行,莫要贸然行事,往日都是有脑子的明楼劝萧景琰,现在反倒是萧景琰来劝明楼,明楼颇有些不习惯。



  

     一坛蜜酒二人喝了许久,喝着喝着明楼醉了,他变作原型,坐在地上,抱着酒坛子舔里头的剩酒,蔺晨捏着杯子歪在桌子上,睡了,明楼喝完最后一口歪歪扭扭的往洞里爬,小太璞起夜尿尿,明楼怕他摔着,便与他同去,小太璞怕黑,明楼让他拿着灯笼,自己叼着小太璞的领子,衔他进洞睡觉。






      乌云盖月,明楼眼神不好,加上又喝了酒,一口下去,咬住了小太璞的后颈肉,虽然明楼没怎么用力,可是孩子细皮嫩肉,娇贵得很,明楼只微微用力,便在石太璞后颈留了一个口子,口子不深,蔺晨给小太璞找了些药膏抹抹,又给下山给小太璞买了糖人糖葫芦,哄了哄,小太璞也就不生明楼的气了。








       当然陈近南是不知道这些过往之事,石太璞也不会同他说这些,他只当这是石太璞捉妖时所受的伤,陈近南伸手摸摸那道小疤,打心眼里心疼这个无依无靠的小道长。







     他在这住了约有月余,对观里的事,也了解了不少,这个道观只有石太璞跟他的师傅两个人,他师傅行踪不定,石太璞终年除了下山除妖,就是在观里修炼武功,一个人孤寂无依,逍遥自在。







       那日陈近南并非偶然入观,他行走江湖数十年,行侠仗义,走遍大江南北,交友无数,可是身边就是缺了一个体己之人,他曾与人定了三年之期,三年内若他还未找到体己之人,他就回去娶她,要是他找到了,她死了这条心,找个踏实的人嫁了,陈近南不愿耽误那姑娘,可是三年之期就要到了,他在回乡途中遇见一座道馆,听别人说,这道观里有真神,寻思这进观问问上天,自己该如何是好。








    谁知自己还未进殿烧香,就看见了命定之人,这座道观果真灵验,陈近南看着小道士,给了不少香油钱,又故意在殿里跪了许久,等到日头落了,才出去,小道士果然上当,他留自己在观里休息一夜,陈近南欣然同意。









      他在这住了月余,石太璞的性子也大致被他摸了清楚,石太璞好酸爱辣,做饭总爱放些椒盐,他喜欢吃山里的蘑菇,最喜欢吃长在枯树上那丑不几几的小花菇,每每摘到都要放在屋顶晒干,陈近南跑了半个山头,花了一天时间才找了几斤,还没有石太璞的师兄差人送来的干的多。








     石太璞师傅陈近南也曾见过,他的师兄体型颇为富态,穿着打扮皆不差,举止行为也得体,看着像是富贵人家的孩子,不过从他他送来的那些礼物来看,他更像是一个猎户,毕竟没有哪家的公子哥会特意去山里打野熊野猪,也没有人能打的过将要冬眠的野熊,石太璞的师兄,多半不是个人。








      恐怕石太璞身边就没几个人,他的师傅看着就不像,陈近南可没见过一个人能日行千里,腾云驾雾,不过他也不在意,他在意的是石太璞,其他的人如何,他没有一点兴趣,眼下最重要的是是如何让这小道士陪自己下山。







     

TBC





三十一



        “砰”的一声,明楼打开一瓶香槟,香气四溢的的倒入酒杯,明诚背着他画一幅油画。画的正是明楼与他在山里住的那个山洞,溪边竹林,掩映着一个山洞,色调温暖明亮。

        明楼优哉游哉的走到明诚身

     “今天怎么又想起来画画了?"

      明诚专注画画,头都不回的反问

   “那你呢?怎么有想起来喝酒了?”

     “画好了,准备挂在哪啊?”明楼凑近看画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     “挂客厅如何?”

        "客厅啊、你的这幅小点。”明楼说着左顾右盼起来。

       “精致啊。”明诚回头看看明楼。

        “精致?色调和光线调的还不错,空间层次弱了点“

         “我就是想弱化空间,突出色彩。”明诚手下不停,嘴里狡辩。

         “不谦虚。”明楼淡淡一笑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


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这画叫什么名字啊?”明楼转身欲走,忽的回头一问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明诚早料到他会问,于是眉毛一挑,把心里的名字告诉明楼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更上一层楼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更上一层楼?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明楼微微侧头,手里端着酒杯,表情轻松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你试试?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正在试。”明诚笑着答道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明楼看着阿城笑着摇摇头,阿城低头浅笑,正欲说些什么,却被突如其来的电话铃声阻断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电话铃紧张急促,正如那头人的心情一般,明诚把画笔递给明楼掏出手机,明楼自然接下,阿城接通电话,没好气的应付

     “喂,梁处长,这大半夜的有事啊?”明诚把最后几个字咬得很重,就好像梁仲春真的扰了他的春宵一刻似的,梁仲春完全不理会明诚语气不悦,急忙截断明诚的话头,明楼站在一旁,听得很真切

   “什么?吴淞口的货?哦,一船水果?啊?你那是一船金水果吗?船都压满了,傻子都知道那是什么。”明诚皱皱眉准备挂电话。

   "海鲜,海鲜成了吧?阿诚兄弟,我那船可压不得,你行行好,帮老哥我一个忙,打个电话。”梁中春语气焦急。

        明诚漫不经心的摸摸指甲

“海鲜,水果,香烟,最主要的是你走私的违禁品,梁处长开了三家空壳公司,专门用来洗钱,你这潜在的和现有的金子都够做个等身金像了吧?。”

 “我都不知道你在说些什么。”梁仲春故意打岔。

 “不知道我在说些什么你给我打什么电话啊?”阿诚说着要挂电话。

   “等等,等等,有话好说,好商量。”梁仲春在电话里嚷嚷着。

        阿诚又重新拿起电话

       “怎么个商量法?”

       “一成,我分你一成“   

           "一成啊,明先生要是知道了,非得扒了我的皮不可。"

           明楼一回头,阿诚展颜一笑。

       “我还有上上下下的人情要打点。”梁仲春几乎是在哀求。

      “你打点了我,还需要打点谁。”阿城并不买帐。

      “两成,两成利可不少了,阿诚兄弟你看,两成够了吧?”梁仲春谄媚的讨好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三七开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“成交。”梁仲春咬着牙点了头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明天我给你提货。”

        “不行我今天就得要,阿诚兄弟你辛苦一下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阿诚看看时间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好吧,我现在就去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麻烦你了兄弟。”

        明诚嗯了一声,挂了电话,上楼拿衣服,不消几分钟明诚衣装革履的走下来,头上还抹了头油,好一副公子哥范,明楼抬头看看他,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狮子大开口啊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明诚边走边穿衣道: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大哥别再那改来改去,都不好看了。”

          “画的是我家,又不是你家。”明楼小声嘟囔,手上起起伏伏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你再给我毁了得了,我走了……”明诚推门而出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路上小心,注意安全。”明楼目送他走远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“更上一层楼……咱俩的家可不能叫更上一层楼。”明楼说着搁下画笔









       阿诚去了一夜,直到东方发白明楼才听见汽车驶进车库,阿城的车是大姐买的,暗蓝色的迈巴赫,比明楼的车都好,明镜总是说阿诚从小命不好,到了咱明家就不能让他吃苦了,所以只要是阿诚的吃穿用度,都比明楼高了不知道几个档次,阿城也很是努力,下山不过几年,就已经身价千万,明楼每每看见阿诚与人做生意的那副模样,就开始怀念几年前那个不谙世事小熊猫来,不过孩子长大了终究是好的。

     







     阿诚赚的第一桶金是凌远给的八个金元宝,那是李熏然跟三宝的吃住费,阿诚可宝贝那几个元宝了,天天起来看看,睡觉前看看,没事就拿出来数数擦擦,毛毛爪把那元宝擦得噌亮。








     后来下了山,阿诚用那元宝给明镜买了一挂翡翠项链,剩下的那七个被阿诚好好的藏着,明楼都不知道在哪,阿诚与人做生意不喜欢拿现金,就喜欢别人给他小黄鱼,要是没有小黄鱼,金条也是可以的,阿诚赚了钱就把那金条黄鱼放在自己的结界里,没事就拿软布擦擦,数数,明楼估计阿诚的结界里少说也够阿诚自己打个金身雕塑了。









         其实明楼也存了不少好东西,毕竟他活了那么长时间,要是到了现在还身无长物,那是要被人笑话的,明楼的收藏种类很广,除了金银财宝,他还存了许多文人墨客的书法遗迹,青瓷白瓷,元青花大瓮,不过他最宝贝的还是一个青瓷瓶,说不出的喜欢,就像他对明诚。

           
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明楼慢慢走下楼,阿诚还穿着昨天的那一身,坐在沙发上摸明台的头,

  “明台啊,今天我赚了钱,我给你定了一年份的皇家狗粮,今天给你煎牛排吃,好不好?”明台高兴地再明诚身边打转,曼丽站在桌子上看着明台,阳光撒进屋,一室安然。

      明楼心里暗暗思忖,阿诚赚了不少,高兴的都给明台买狗粮了,看来他是狠狠阴了梁仲春一把。

  “阿诚啊,既然回来了就上楼换换衣服,洗洗澡,吃了饭以后再去睡。”明楼慢慢走到沙发边坐下。

“哎,好嘞。”阿诚利落的起身,明台让曼丽坐在他的头上,顶着她去花园溜溜,曼丽抓住明台的耳朵,在他头上坐定,然后轻轻的扯一下明台的眉毛,明台得了信号昂首阔步的走出客厅,尾巴扬的老高。

    明楼拿起明诚搭在沙发边的大衣,明诚大衣上带着浓重的烟味,明楼微微皱眉,然后翻翻明诚的口袋,拿出瘪瘪的空烟盒,看来他这一夜,他抽了不少,明楼呆坐片刻,一下把阿诚的外套甩在沙发边愤愤的说了句

       “玩物丧志!!!”











      曼丽跟明台一起溜达回来时摘了一朵紫色的小花,明台让曼丽顺着自己的头爬到桌子上,曼丽小心翼翼的把花别再明镜鬓边,王天风把早餐端出来,看见明镜鬓边的小花,先是夸了一番,然后拿出一个大杏仁递给曼丽,曼丽呆立半晌,嗞溜一下跑到刚刚爬上凳子的明台身边,举起杏仁,一脸的炫耀,明台舔舔曼丽眼带笑意。









      明镜明楼明诚在餐桌前依次坐下,王天风把各自早饭呈好,摘下围裙坐在明镜身边,明楼拿起今日早报看着吃着,阿诚拿起老李家的包子吃的不亦乐乎,曼丽坐在杯垫上努力的吃王天风给的大杏仁,明台秋风扫落叶一般扫荡着碗里的东西,吃完以后可怜巴巴看着桌子上白白嫩嫩的肉包子,明镜给他夹了一个放在明台的碗里,明台吃的狼吞虎咽,最后还是没忘了给曼丽留一小口。










       吃过早饭,明镜去上班,王天风开车送她,明楼没什么事,陪明诚坐在沙发上看电视,阿诚熬了一夜,现下有点支持不住,坐了一会头就开始往下坠,曼丽踩在遥控器上将声音关小一些,阿诚靠着明楼的肩,微微的打鼾,明楼搂着阿诚的肩,轻轻捏捏他的耳朵,只见白光微闪,刚刚还坐在沙发上的青年变为一只小熊猫,枕着明楼的腿正在酣睡,明楼轻轻地把阿诚抱起,起身上楼,明楼把小熊猫放在床上,慢慢的给他盖上被子,阿诚动了动,找了一个舒服的姿势继续睡,明楼捏捏阿诚的熊爪,找了一本书坐在书桌前。










         阿诚喜欢吃生南瓜,只要家里一买他就偷偷地切下一块,自己切好沾了糖或蜜坐在电脑桌前拿牙签扎着吃,就跟吃水果似的,有时候明楼会过来吃个一两块解解馋,明台是不吃的,他不喜欢南瓜,但是他喜欢南瓜外裹得那层糖或蜜,所以只要他吃就只把外面的那层甜甜的舔干净,剩下的南瓜悄悄地埋在花园里。









             今天明台惹了曼丽这个小丫头,曼丽坐在垫子上嗑瓜子,明台在旁边追尾巴,一不注意碰倒了曼丽刚摞好的火柴棍,曼丽生气的跳到明台头上,抓着他的胡须荡秋千,曼丽抓着明台的胡子一使劲,低空落到明诚毛绒绒的棉拖鞋上,然后顺着裤管往上爬,爬到明诚的上衣口袋里,往里一钻,动也不动,明诚摸摸这个雪白雪白的小家伙,微微一笑。






         TBC




三十二

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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TBC







虞笙

鸽王,咕咕咕咕咕咕咕咕